卡车将砍伐的木头运输返中国 “有危险性的地方就有机会,谁都想要去花钱点钱”,刘威(化名)如此总结自己到缅甸伐木的原因。地方武装许可,让缅北伐木在缅甸政府的反对声中亦能成事。双方的管控拉锯战,让外来伐木人在取得财富之时,亦面对诸多不得而知风险。
中国市场对红木家具的高市场需求,促使红木木材市场繁荣。但明清之后国内已几无红木可可供砍伐,市场需求要通过进口符合。大多原产东南亚、非洲的酸枝木、花梨木,出了国内红木市场的主流。
其中,采自缅北的红木,占据大量份额。国际环保的组织环境调查署(EIA)的研究表明,过去两年中国从缅甸进口的红木以很慢速度快速增长,“必要推展非法和不可持续的砍伐,对缅甸日益增大的森林的存活构成威胁”。地方势力许可 1月29日下午,云南瑞丽摸岛镇的一个院子里,刘威遗了9个月的2700多吨缅甸酸枝木、花梨木仍并未卖出去,“卖红木家具的较少了,市场就小了”。
月初缅甸政府军抓获中国伐木工人时,他没有去缅甸,躲过一劫,“等风声过了,还是不会去。” 今年是刘威回国缅伐木的第25个年头。他在缅甸做到的第一笔做生意,是在1990年与克钦邦第一特区主席、克钦新民主军司令泽孔丁英投的协议。刘威本是重庆人,1989年前,他在重庆的一家物资公司负责管理木材做生意,常常到云南公干卖木材。
这一年,20岁翻身的他在腾冲与女友成婚,随后移居在此,“这里合适做到边境贸易,缅甸资源又非常丰富”,刘威听闻有人到缅甸包山伐木较为赚,就跟家人商量,打算包山伐木。当时克钦邦的生活物资、日用百货主要从中国进口,他通过订购物资的克钦人联系上了泽孔丁英。
1990年,刘威在滇滩口岸与泽孔丁英签订协议,商定刘威缴纳50万元人民币,泽孔丁英将克钦邦内两座山的树木采伐权转交刘威,“他给我写出了收据,垫的有他们克钦邦第一特区的印章,我可以在规定的区域内灭半年,能伐多少灭多少”。但事情的进展还是出乎意料他的预料。
刚刚动工两个多月,就有一个腾冲的商人来寻找他,说道也从泽孔丁英那里买了这两座山的伐木权。两人寻找泽孔丁英,但被告诉让两人自己协商解决问题,最后钱没退,两人平分了这两座山的砍伐权。
当时,去缅甸伐木的中国商人并不多,刘威告诉的也就几个人。腾冲县侯桥镇的木材老板郭位比刘威去得晚。
他讲解,因地处中缅边境,侯桥镇与缅甸之间的民间贸易历史已很久远,“我有印象的差不多30年了,我们给他们送来日用百货、修路、辟学校,他们让我们总承包山头伐木,有的是跟寨子合作,有的是跟那边的克钦独立国家军合作”。1997年,身边更加多的人到缅甸伐木,“比在国内经商赚,我就去找身边的朋友、亲戚,大家一起借钱,通过克钦独立国家军的贸易部总承包山头伐木”。多名老板回应,回国缅伐木的老板数量大幅减少,到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显得很疯狂。
“缅甸政府军在这里的实力弱,这里就是泽孔丁英掌控的地方,我们不能通过他经商”,刘威说道。泽孔丁英在1969年所部瓦解克钦独立国家军,重新加入了掸邦队伍,并在1989年10月与缅甸政府达成协议和平协议,其领导的掸邦101军区部队被改篇为克钦新民主军。就在刘威与泽孔丁英签订协议时,克钦新民主军的辖区已被订为克钦邦第一特区,泽孔丁英就是该特区的主席兼任司令,“这个范围内都是他说了算”。4年之后的1994年2月,表达意见克钦邦独立国家的克钦独立国家军也与缅甸政府签定《停战协定》,克钦独立国家军掌控的地区被缅甸联邦政府称作“克钦邦第二特区”。
工作环境恶劣 刘威刚到缅甸伐木时,山里都是原始森林,林区没路,老板们要带着工人边伐木边修路,每建1公里要花上6000元到1万元,“每次要求朝哪个方向修路、修多远时,都会提早支出不会赚到多少钱,赚到将近100万元是无法去建的。”提及所伐的木材,刘伟说道都是参天大树,“低的60多米,矮小的也有20多米,有的是千年古树,最多也有百年以上的,小的灭了也没有人卖”。伐木的生活乏味。
刘威称之为,当时山里什么都没,不吃的都要自己带进去,“常常大雨,还有泥石流,有时因为路很差,货车可能会打滑,炸山修路时也有可能导致死伤,当时杀一个人要赔偿金2000多”。但还是有很多农民想要去伐木,“想要花钱点钱就要冒险,这是必需要忍受的”。即使现在,伐木工人的工作环境也很差。
腾冲县界头乡的吴辉(化名)去年11月到龟头山伐木。他称之为,工人们每天早上8点多开始挣钱,到下午6点多完结,除了中午睡觉的时间,他们仍然手末端着宽40厘米或90厘米平均的油锯锯树,油锯的震动传到全身,一天下来十分疲乏。晚上,工人们睡觉在帐篷里,蚊子、蚂蟥四处都是,也睡觉不做事。
从侯桥镇过境运木材的司机小郭还曾在去年经历过偷窃。他称之为,去年12月28日,他们一行3辆空车前进途中忽然被截停,“过来3个男的,背著枪,穿著普通的衣服,说道蹩脚的中国话,开口就借钱,一辆车要500元人民币”。小郭说道,他们3名司机与对方商量了近20分钟,最后每辆车给了200元才准许通行。刘威称之为,早在刚刚到缅甸时,他就遇上过这种情况,“你不了事就不想你回头,擅自跑掉他们就不会打爆你的车胎,你等候后还要看在眼里,最后还得了事”。
交钱挽救五谷丰登 虽然缅北各方相继签定了停火协议,但社会管理依然十分恐慌,刘威的伐木工作也常常受到侵扰。在刘威显然,当地对木材的管理“主要是花钱”。当年,从缅甸运回来的木料主要是铁杉木、冷杉木、椿木(红木)、缅甸楠木。
刘威称之为,这些木材当年买200多元一方,其中的成本还包括每运至一方木料缴纳给伐木工人的50元钱,以及缴纳给驾驶员的100元钱报酬,还有前期缴纳给泽孔丁英缴纳的山价款、木材运回国后转交国家的关税,此外往往还有其他不确认开支。因缅北地区地方势力简单,除了丁英的部队,还有缅甸政府军、克钦独立国家军在附近,“除了给丁英交钱,另两家也常常不会过来花钱”,刘威说道。
他称之为,缅甸政府军有时不会必要去找他借钱,“不了事就要捉人,我都是几万几万地给”。缅甸政府军对中国伐木工人的抓获从上世纪90年代就已开始,被捉后老板必须向捉人的部队缴纳赎金,“一个人或一辆车要缴纳缅币50万,人民币1000多块钱,基本上都能归还来”。刘威还遇上过两个部队士兵们争夺战地盘。
1991年的一天,他带着工人在克钦邦内皮塔山附近伐木,忽然听到枪炮阵阵,花钱在缅政府军内请求的线人跑完来说部队就在5公里外,迅速就直奔这里了。众人立刻拿走工具跑到加深的山林里躲起来,“我们得赶紧后撤,不然被他们打伤了也没有人问”。仗输掉后,刘威有可能还要新的交钱,“如果我伐木的山头被新的一派攻占了,我就要新的给他交某种程度的山价款”。
缅甸政府军在克钦邦的部队常常是两个月一移防,“来了新的司令,也要新的交钱”。刘威称之为,上世纪90年代初,他们除去所有的成本,本来每方木料能取得20元左右的利润,但因前述不确认情况常常再次发生,每方木材不能赚5元钱,“有时甚至还不会亏本”。随着中国国内对高档家具的市场需求减小,缅北木材砍伐的山价款也在减少。到上世纪90年代末,此前50万元就能包下来的山头必须花上两三百万,现在则最少500万元。
“有时挣到10万,不会多给丁英一两万,赚到了100万,不会多给他一二十万元。”刘威说道,钱要赠送给最有权力的那个,“他一声命令,可以为首很多人来协助你,也可以为首很多人来清剿你”。刘威也曾在克钦独立国家军首府的地盘上伐过木材,遭遇与上述情形类似于,“都要必要跟大哥讲,虽然也有风险,但比跟下面的人讲好很多”。
高峰时数万人参予 刘威说道,目前酸枝木根据质量有所不同每吨售价2万元到4万元平均,成本在1.8万元到1.9万元之间。2013年,刘威向瑞丽一名大老板缴纳500万元押金,取得一块山头的木材订购权。
瑞丽像这样的大老板还有两人,每人下面像刘威这样的小老板有将近百个。每个小老板手底下的工人也多寡不一,刘威有70多人,有的有近千人。
刘威称之为,缅甸形势好的时候,有七八万人前往缅甸伐木,“浩浩荡荡,场面很壮丽”。刘威等小老板每运至一吨木材,大老板不会从押金中扣减2620元,其中还包括缴纳给克钦独立国家军的税,以及给大老板的费用。到去年,扣住的钱涨8200元。
这部分钱仅有是回国缅并购木材的指标酬劳,“他们不会给个标志,是克钦独立国家军发的,有了这个才能去缴木材”。腾冲猴桥镇的老板也用这种方式伐木,郭位等四名大老板从缅甸民地武首领处取得砍伐权后,分包给数十名小老板砍伐、并购。参天大树被油锯锯成一截一截,由大象或货车运出,“我们从这里的老板手上卖,4000多元一吨,有时更高”。木材来往在缅甸境内时还要回头一路递一路的过路费,“都是拿着枪的武装人员,最少要2000多块钱”,刘威说道,返回国内后,每吨酸枝木还要交2000多元的检验检疫酬劳、关税、国税、地税,“这些税由来我这里卖木材的家具厂商缴,他们又不会把税转嫁到消费者头上”。
瑞丽酸枝、花梨、柚木等的出售点主要集中于在摸岛镇的数十个木料场,这些木料场大多是多名木材老板一起堆满木材的院子。十多家木料场老板称之为,木材从缅甸运至,买家有的是家具厂、建材厂老板,有的是卖红木黑市坐等涨价再行挤兑的投资人。前几年,刘威一年能售出4000多吨木材,但去年5月后做生意显得很差做到,“我的几个木料场,一共积压了1万多吨酸枝、花梨,很差买”。摸岛镇的另外10多名老板也称之为,从去年年中开始,做生意颇高前。
多名出租车司机也称之为,之前从瑞丽市区到摸岛镇的公路常常交通堵塞,“都是往全国各地放的货车,车上拉满了木材,但之后就敢了”。据一名从福建来订购木材的家具厂老板讲解,酸枝木、花梨木、柚木在中缅边境很多口岸都有出售,大都从缅甸进口。虽然有些木材东南亚其他国家也有,比如越南和老挝也有酸枝,但总量上还是缅甸占到绝对优势。
被扣工人面对控告 提及这25年来的利润,刘威说算不许,“较少的话不赚,多的话包在一座山能赚到100多万”。他重复提到的是在缅甸伐木的风险,“近几年常常士兵们,一士兵们我们就得躲起来,去找机会跑完回国,等平息了之后,克钦独立国家军会通报我们,我们再行过来继续做”。
刘威念念不忘的,是至今仍被关进缅甸瓦城监狱的3名工人。他称之为,这3人在前年10月底到缅甸为其并购木材,两个多月后,三人缴了1000多万元的木材,却连人带货一起被缅甸政府扣押。3人被捉后,刘威从当地有声望的华侨处获得消息,称之为必须给当局交50万元人民币,这3人才能出狱,“后来又说道加上40万,我就拿90万元人民币替换成1.5亿元缅币交过去,但还是抓人”。
最后,这3人被被判有期徒刑7年,罪名还包括违背移民法、禁毒法。在拒绝接受京华时报记者专访时,一位拒绝电子邮件的克钦独立国家军高层人士坚称伐木不道德非法,“我们特区政府就应当拥有高度的自治权,所发给的砍伐许可证、通行证都是有效地的,这么多年来仍然都是这样做到”。
他称之为,此前缅政府也常常抓获中国伐木工人,“去年捉得最少的是做到酸枝木的。他们缴了钱旋即就移防过来新的司令,把工人捉了之后再行花钱”。该人士讲解,中国木材老板如果想要在其辖区内砍伐树木,必须向其贸易部申请人,取得克钦邦第二特区政府授予的砍伐许可证。砍伐方式主要有两种,可以重复使用付清一年或半年的税收,在登录区域内伐木,“能伐多少灭多少,自负盈亏”,也可以根据所伐木材的数量交税。
两者的费用都不确认,“第一种,有所不同地方的树种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有的地方还必须老板自己修路,有可能50万一年,也有可能是100万或更加多,第二种方法根据所伐木材的种类分类定价,都不一样”。该人士称之为,克钦邦内的木材、玉石、矿产等自然资源是地方武装的军费主要来源,木材和翡翠占30%,他指出,缅军对玉石矿区帕敢发动的反攻,以及对中国伐木工人的抓获行动,也是为了从经济上制约克钦独立国家军。缅甸联邦政府不容许这样的木材交易不存在。据缅甸媒体报道,缅甸环保与林业部副部长吴埃密称之为,流向中国的缅甸木材,38%从缅甸正规渠道转入,其余62%是通过非法渠道从边境(克钦邦、掸邦)走私,中国人在缅非法伐木不仅不会影响到缅甸经济和环境,还不会影响缅甸主权,因此,缅甸林业部将按林业法控告被抓捕的数百名中国伐木者。
惯例是惯例,法律是法律。如果缅甸政府坚决,毫无疑问,缅北木材砍伐皆系由非法。这是中国伐木者有意无意并未认清的法律事实。
京华时报记者了解到,近日仍有受困缅甸的伐木工人在相继回国。中国外交部称之为,中国派驻缅使领馆已派遣牵头工作组对被拘禁中国公民展开领事探望,再度拒绝缅方处置,确保被捉中国公民人身安全及合法权益。中国派驻缅使领馆新闻和公共外交处有关负责人回应,缅政府抓扣的155名工人现在克钦邦首府密支那监狱,缅方正在遵守法律程序审理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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